第六章

第六章 黑色灵珠
　　申公豹打开机关，那棺材下的石台随之一沉。
　　一个黑黝黝的洞口赫然出现在不凡的面前，一股阴森的气息，带着强大的力量立刻涌出来，弥漫在整个地洞之中。霎时间，石壁上遍覆盖了一层白色的霜雾，让原本就显得静寂的地洞里，更透着清幽、冷肃的气氛。
　　申公豹说：“不凡，准备好了？”
　　不凡运转真元，抵抗着自洞口内发出的阴力。听到申公豹问话，他用力的点点头，可是嘴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坐忘心诀八十一句和九玄剑法八十一个剑式都记住了吗？”
　　“师父，你快点吧！”不凡强忍着刀锋一般的阴力自他身边掠过，大声喊道。
　　“那好，你下去吧！”
　　没等申公豹话音落下，只见风火兽突然从地面上窜起，身体一伸一缩之间已经将不凡的身体驮在背上，如同黑色闪电一般，瞬间冲入了地宫之中。
　　轰隆隆，石台重新升起，阴力立刻消失。
　　申公豹扭头看着背后石壁上的图形，体外光芒突然暴涨，将图形尽数抹去。石粉飞扬，弥漫地洞之中，申公豹跨入棺材，喃喃自语道：“徒弟，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说着，棺材盖砰的一声闭拢，石台再次沉了下去，眨眼间地洞中变得悄然无声。
　　不凡坐在风火兽的背上，一动不动。彻骨冰寒的阴力，自四面八方涌来，几乎将他周身的血液都凝固起来。但是一缕奇异的阳和之气却从臀下会阴穴传入体内，如同游丝一般缓缓游转於周身奇经八脉，最后归于心室，将心脉守护。
　　阴极阳生，想来风火兽已经完成的极阴极阳共体的修炼，在不凡感到无法忍受的时候，用己身的极阳之气，来帮助不凡抵御难关。
　　不凡在那极阳之气的帮助下，守住了灵台清静，一次次的运转心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觉得身体好像不再像初时那样感到寒冷，四周涌来的阴力也似乎微弱了许多，於是腾身而且，如同癫狂一般的施展开来九玄剑法。
　　……
　　渐渐的，不凡感到自己已经可以将九招剑法连贯起来。但在此时，他却突然脑子感到一阵昏沉，一副副奇妙的图像在他脑海中浮现，紧跟着，他将九玄剑法八十一式剑式全部打乱，招式信手拈来，配合着相应的心法运转真元。
　　这样一来，让他原本已经畅通流转的真元重又变得艰涩起来，动一下，西一下的在不凡的身体中相互冲突。
　　申公豹静静的在一旁观瞧，当不凡将九玄剑法配合心法施展出来的时候，他本已经松了一口气。可是没成想，不凡这突如其来的胡闹，让他体内的真元立刻紊乱起来，周身散发出五彩的光芒，面容忽明忽暗的闪烁着，身体更是半红半白看上去当真是诡异极了！
　　这是修道者进入大乘四段境界，观微阶段时才会出现的情况。
　　申公豹不由得立刻紧张起来，紧盯着不凡，一双眼睛闪烁出夺目的光亮，透过地宫中朦朦的霜雾，清楚的注视着不凡体内气血的流动和真元的运转。
　　此刻，不凡体内的真元变成两种完全不相同的力量，呈现出黑红两色。
　　红色真元如同一团火焰，散发出澎湃的生命气息，而黑色的真元，却带着强大的死亡之气。
　　两种真元在不凡的身体内纠缠着，争夺着。
　　真元的撞击，产生了奇异的波动，自头顶至脚底，一共形成了七个诡异的漩涡。漩涡不大，乍一看如同星辰，但若是按照漩涡的排列组合，又会发现这漩涡居然组成了一个北斗七星图。
　　申公豹看呆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做为一个修道者，虽然是灵体修炼，可是申公豹的经验却超乎常人的丰富。但是不凡现在的这种情况，却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北斗主死，在申公豹的记忆力，他只记得一个人出现过这样的情形。
　　申公豹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地宫尽头飞扑去。
　　在地宫的尽头，赫然是停着两具棺木。申公豹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陛下，陛下不要呀！”
　　一粒黑色的灵珠骤然自棺木中飞出，强大的真元凭空化作一道屏障，将申公豹的灵体挡了下来。
　　“申公大哥，不要阻拦我们！”
　　柔媚好听的声音回荡在地宫之中，黑色的屏障上缓缓浮现出一张美的令人几乎窒息的面孔。那面孔上带着一丝动人的哀怨，轻声道：“我们等了整整三千五百年，总算等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申公大哥，我们绝对不会放弃的！”
　　申公豹不敢再进，“娘娘，可是坐忘峰心法和天魔宫心法水火不容，同施展于一人身上，臣下担心……”
　　“申公大哥，你不用担心。你忘记了吗？受辛一开始所修炼的，也是闻太师亲传的无上心法，当时你们说他不能和我天魔宫的心法同修，可是他最后不也成功了吗？”
　　“可是陛下体质非同常人……”
　　“哪有如何？他初时不也是凡夫俗子？你这个徒弟已经练成不坏金刚之体，比之陛下当年也不差太多。申公大哥，你有了传人，你有了你的代言人，可是我们呢？我们总不成再登上三千多年吧！”
　　“娘娘－！”
　　屏障上的面容露出微微笑意，“申公大哥，小狐狸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只是我们不想再作孤魂野鬼，我和受辛都累了。你想要重归坐忘峰，可我们也想把当年的事情向世人说个清楚。申公大哥，让你的徒弟做我们共同的代言人，好吗？”
　　“这……”
　　“申公大哥－！”那声音如同顽皮的小女孩撒娇，幽幽道：“这是小狐狸对你的最后一个请求，好不好？”
　　申公豹突然感到心中一阵凄然，“小狐狸，你和兄弟真的都决定了？”
　　屏障消失不见，却在空中化作一个柔媚的身影，她轻轻颔首。
　　“你们这一走，我呆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这三千多年来，申公豹陪着你和兄弟虽然有时也会寂寞，可是心里却十分快活。可现在……”
　　“申公大哥，你和我们不同。我们是死人，早就应该离开这人世。当年你元婴化成，逃出生天，虽然如今只剩下灵体，可是却能够活在太阳下面，而我们不能。申公大哥，小狐狸和受辛用这千年时间结出了一个真元体，就送给大哥和你的徒弟，当作纪念吧！”
　　“小狐狸……”申公豹流下了泪水。
　　那泪水，分明是他灵体中的真元，那是他的血泪。
　　“你看，大哥，你可以哭，而我们就不能！”娇媚身影轻笑道：“我们走了之后，我们身上的东西就让你徒弟拿走吧，也算是为我们做代言人的酬劳，大哥，你看！”
　　申公豹扭头向身后看去，却见身后空无一物。他立刻知道上当，连忙大声喊道：“小狐狸－！”
　　“大哥，再见！”
　　黑色身影化作黑色灵珠腾飞呼啸而出，悄然落入了犹自癫狂手舞足蹈的不凡天灵泥丸处。
　　灵珠炸开，黑色真元化作洪流涌动。
　　不凡撮口长啸，恰似龙吟。而在他不远处的申公豹和风火兽，也同时发出悲呛的呼啸！
　　黑红两色真元，在一刹那间在不凡的泥丸宫中旋转形成了一对奇异的阴阳鱼纠缠在一起。
　　不凡的脑海中图像闪掠更快，一种种奇异的道法流过他的脑中，又深深的刻印在他的脑中。
　　只要修为能够达到，不凡就可以施展这些道法，但在此之前，他却没有半点印象。
　　同时，因为阴阳鱼的形成，四肢百骸上的七星漩涡突然加快转动，将地宫之中的极阴之力吸入不凡的体内。
　　这些阴力的存在，让不凡真正的拥有了一副水火不侵的金刚法体。
　　不凡停止了手脚的舞动，盘膝跌座地面。
　　申公豹见不凡已经没有危险，怀着悲伤的心情来到两具棺木之前。
　　他推开棺木，自里面取出一件件物品，突然间，他一声悲叫，全身如同笼罩了一层火焰，真元一动，火焰立刻将棺木吞噬，眨眼间棺木消失的无影无踪。
　　片刻之后，不凡收功站起。
　　他只觉身轻如燕，心诀运转时，精神力霎时间透出地宫，透出地府，将整个红石谷笼罩在他的窥视之中。
　　“师父，我成功了！”
　　不凡欢叫道，扭头看去，却见申公豹脸上带着泪珠，目光呆滞。而在他的脚下，风火兽不停的发出悲呛的嘶吟。
　　“师父……”
　　申公豹平静的道：“不凡，恭喜你，完成大乘四段修炼！”
　　“啊－！”
　　申公豹朝他招手，“你过来，有些事情我必须和你说个清楚！”
　　不凡上前两步，神色中充满疑虑。他看着申公豹，“师父，你怎么了？难道我完成大乘四段修炼，你不高兴？”
　　“我怎么会不高兴！”申公豹苦笑道：“坐忘峰弟子中，你是第一个凭借坐忘心诀完成大乘四段的修炼，我怎么会不高兴？”
　　“可是……”不凡说：“刚才我记得我在练功时，突然脑海里一片昏沉，并且有一个奇异的声音指导我如何修炼，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吗？”
　　申公豹说着，身体飘然盘坐地面，“徒弟，还记得我和你说过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记得！”不凡说着，四处打量，奇道：“咦，师父，你不是说这里是纣王和妲己的葬身处，怎么什么都没有？”
　　“他们在你的身体内！”
　　“啊－？”
　　申公豹长叹一声，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才低声道：“徒弟，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向你解释这件事，可你现在身负坐忘峰和天魔宫两派功法，自然也应当担起我和天魔宫的代言人。特别是你承受了陛下的黑暗法体，也是冥王在人间的代言人，换句话说，你现在也就成了一名真正的死亡代言人！”
　　“什么－？”
　　不凡不知道应该如何说才好，怔怔的看着申公豹，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好半天，他结结巴巴的道：“死亡代言人？”
　　“你将来就会知道这句话的含意。”申公豹说：“不过现在，由于你承受陛下和娘娘的灵珠之力，已经耽误了太长时间。从现在开始，你要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学习我坐忘峰和天魔宫两派的道法，你还有十天时间！”
　　“什么还有十天时间？”
　　“一个月就要到期了，你总不能呆在这里总也不回家去看看吧？”
　　不凡这才知道，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呆在地宫足有二十天的时间，真是一入地府岁月催呀！
　　“不过在此之前，我有几样东西要送给你，或者说是陛下和娘娘送给你的礼物！”
　　申公豹说着，从地上拿起一枚紫水晶戒指，递给了不凡，“这是陛下的乾坤戒，据说是当年伊尹亲手为汤王打造，可以用来储藏你想要储藏的一切东西。乾坤之名，就是只得包容天地之意，这是殷商帝王世代流传的宝物！”
　　“那不是很值钱？”
　　“什么钱？这是无价之宝，当年我坐忘峰太乙师尊曾经想要买下这枚乾坤戒，但是陛下告诉我师尊：拿出一个合理的价钱，你就可以拿走。我师尊看着乾坤戒苦思冥想三日，最终没有说出价钱，转身离去！”
　　不凡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心里却在想到：好一件无价之宝！
　　申公豹将戒指套在了不凡的手指上，当指环扣在不凡手上的刹那，不凡突然感到那指环一阵剧烈的收缩。一连串的口诀在脑海中随之形成，不凡连忙高声念出口诀，只觉戒指突然一松，紧跟着死死的扣在了他的手指上。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嘿嘿，乾坤戒需要有开启心诀，陛下在刚才已经在你脑海中留下印记，只要你带上他，口诀自动出现，然后只要你一息尚存，任何人都休想将这乾坤戒和你分开。”
　　不凡惊奇道：“有这种好事？”
　　说着，他取下斩将刀，却突然发现斩将刀似乎有所变化。原本黝黑的刀身，居然显出一种奇异的光亮，只是他此刻无心理睬，尝试着将刀身放在戒面之上。
　　紫芒跳动，光芒闪烁。
　　不凡只觉手上一轻，斩将刀已经消失不见。
　　紧跟着，不凡轻呼斩将刀的名字，又是光芒一闪，他的手中重又紧握刀柄。
　　“好玩－！”
　　“玩你个大头鬼！”
　　申公豹跟着不凡久了，说话也渐渐的有些时代感。他拿起一件丝一般的衣袍，脸上露出不舍神态，“霓裳羽衣，是娘娘曾经使用的宝物，你拿去收好！”
　　“彩凤灵钗，可以变化成各种兵器，拥有强大灵力，是娘娘当年的武器之一！”
　　“天魔兽环，陛下的武器之一，你以后自己就会明白了！”
　　“采茶炉，是当年我和陛下一起在神农岭得到的宝物，据说是神农炼药的丹炉，你以后也许能用到。”
　　……
　　申公豹一边说着，一边将法器递给不凡。
　　不凡也顾不得记了，反正是来者不拒，一股脑的扔进了乾坤戒中。最后，申公豹拿起一块光亮照人的法器，在手上把弄了两下，递给了不凡。
　　“这是天魔宫的最高心法，天魔真券。等你的道行够了，也就差不多可以看到里面的内容了。好了，就这么多东西，该给你的都已经给你了，现在……”
　　申公豹说着，突然嘴角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身体顿时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了戒面当中。
　　不凡惊叫道：“师父，你做什么？”
　　申公豹没有回答，等了半晌，他才从戒指里出来，笑道：“我嘛，给小不点做个家！”
　　“小不点？”不凡问道：“师父，你不会是想要让小不点跟着我一起出去吧！”
　　“废话，就你现在的道行，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遇到个厉害点的对手，三两下就可以把你收拾的清洁溜溜，让小不点跟着你，总可以帮助你做些事情。再说了，它在这地宫里呆了三千多年，也应该是烦了！”
　　不凡咧嘴一笑，看看趴在地上的风火兽，心里突然颇有些激动。
　　刚进入地宫修炼的时候，如果不是风火兽用极阳之气帮助他练成坐忘心诀，恐怕他还真的是熬不过阴煞焚体的危险。
　　想到这里，不凡觉得带着小不点出去，倒也是理所应当，只是小不点－，怎么看那风火兽都不像是个小不点。
　　……
　　接下来的日子，申公豹倾囊相授，从符咒，剑道，到制器、炼丹，坐忘峰门下的无上道法尽数传给了不凡。
　　但是，时间太紧！
　　一般人修炼其中一项都要几十年的光景，想要大成，少说也要百年的光阴。好在不凡真元雄浑，许多简单的道法都可以施展，只不过想要再更深一步的修炼，就要等他的修为加深之后才能开始。
　　不过饶是如此，也当真是让不凡感到痛苦不已。
　　从小到大，他尚未品尝过不眠不休的感觉，这一次他真的是领教了。
　　不凡决定先从剑道修炼，因为这一门道法没有太多复杂的东西，剑法一共只有三招。但是等到不凡开始修炼之后才知道他犯了何等的错误，剑道法虽然只有三招，可每一招却几乎包含了天下间最精妙的招法，共分为御剑术、万剑诀、天外飞仙！
　　据申公豹讲，坐忘峰门下专修剑道的弟子，大都是只完成了御剑术，至于后面的万剑诀就只有聊聊数人练成，而天外飞仙，则只是一件虚幻缥缈的传说。
　　除此之外，不凡还要把其他其中道法的各种口诀熟记，同时随着他的修炼，天魔宫的道法也逐渐开始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不凡觉得，原来修道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情，每天被申公豹强逼着反复背诵口诀，足以让他感到精神要崩溃了！
　　十天的时间眨眼过去，不凡的剑道总算是完成了三剑中的第一剑，御剑术的修炼。
　　不过，不凡不喜欢剑，他更喜欢他的斩将刀。
　　斩将刀的长短已经变成了四十厘米长短，刀上七星闪烁异彩流光，并且在七星周围，隐隐出现奇异的花纹。刀刃处银白色泽，流线颇为动人。
　　申公豹说，这斩将刀已经完成了第一次进化。为此，不凡为斩将刀换了一个名字，天魔刃。他觉得这个名字更有威严，可是申公豹却评价以俗不可耐。
　　这一日，不凡将要离开极阴地洞。
　　他在地宫里练了一边御剑术，然后又将小不点骗进了乾坤戒休息。之后，他颇为怀念的打量了一眼他呆了一个月，破坏了一个月的地宫，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师父！”
　　不凡大声喊叫道：“我要走了！”
　　但是申公豹却没有出现。
　　想来是不忍离别情伤，所以不肯出来见面。不凡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又不是不回来看他，做什么弄出一副小儿女的模样？这个师父，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师父，我走了！等过两天周末的时候，我再来看你！”
　　不凡大声喊道，说着，就走出了地宫。
　　他关上地宫的入口，然后离开地洞。洞外阳光明媚，空气格外清新。
　　一个月没有见过太阳，一个月没有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不凡顿时有种想要歌唱的感觉：活着真好！
　　他纵身腾起，身体扶摇而上，飘然落在那两个月前他摔落谷中的山顶。
　　古松不知道被谁用什么方法医活了，迎着阳光茁壮生长。不凡突然想起他那天晚上来到这山上的目的，心中不由暗自道：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的许愿有没有用，唉，情这一个字，当真是害人不浅！
　　想到这里，他轻笑一声，飞快的跑下山去。
　　回到C市，不凡心情格外愉快。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要早一点回家，於是脚下如同生风一般，几乎和公交车并行，在马路上飞奔。
　　他没有发现，一辆黑色的轿车紧跟在他的身后，在他回到家之后，轿车才悄然离去。
　　不凡冲进家里，大声喊道：“爸、妈、老哥、老姐，我回来了！”
　　霎时间，一家人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激动的将不凡围住，又是笑，又是骂。父母眼中的泪水，老姐喋喋不休的责骂，还有弟、妹的吵闹汇聚在一起，让不凡感到温暖极了。
　　突然间，他发现家里的人似乎少了一个，连忙急急问道：“老哥呢，老哥怎么不在家吗？”
　　家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这让不凡不由得心中顿时产生一种不好的感觉。
　　“说话呀，我哥呢？”
　　李小凡沉吟半晌，终于低声道：“不凡，哥这次考研失败了！”
　　“那又怎么样？失败了在考呀？”
　　“可是哥明明可以考上去的，他的成绩够了！”
　　“那为什么……”不凡话到一般，却突然明白了一些。
　　父亲长叹一声，“不凡呀，你哥的性子你应该是知道的，他这两年拼命的学习，明明胜利在望，可是……一句话，爹妈没用，家里也没钱，你哥一气之下，就去找学校评理，结果一句话不投机，你哥抄起烟灰缸就给了人家一下。人家告上法庭，说是你哥故意伤人，前天被抓去公安局里，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我操他妈的王八蛋！”不凡怒吼一声，转身就要冲出家门。